圆锥胸罩缔造者JPG,你所不知道的那些事
过去的30多年里,Jean Paul Gaultier一直是最具影响力和创意的时装设计师之一,他把自己打造成一股“逆道而行”的时尚之力,而且坚不可摧。秀场上那些男士“遮羞布”、男士“裙装”,还有“雌雄同体”中性化的内衣外穿等设计,无不超越了性别、颠覆着传统。谁敢像他肆无忌惮般把恋物癖、奴役癖、橡皮和PVC这些“不雅之物”公然送入高级定制,却还能“逍遥法外”?他将高级时装带进高街,将街头style带进秀场,并且以一种传统与极端,令人难以置信的优雅组合呈现世人眼前。
缘起银幕的时装设计师
我和电视诞生在同一时代,我很喜欢看电视,无论什么节目都能看得津津有味。还记得那时候的周日,我们一家坐着小车去游逛巴黎市郊,感受清新的大自然,可我却只想回家看电视!我还喜欢法美两国的老式黑白电影,喜欢那些影星,比如贝蒂•戴维斯(Bette Davis)。而影院观影则给了我另一种体验,面前是一幅巨大的银幕、手里捧着必不可少的爆米花,这种氛围让人沉醉。在巴黎的我们非常幸运,每周至少有8-10套新电影上画,虽然我没法全部观影,尤其在准备时装秀的时候,但也尽可能每周抽空去看两次。
令Gaultier结下设计之缘的电影《Falbalas》
其实,我曾经想当一名糕点师傅,也想过为Folies Bergère设计戏服,是电影让我意识到我的时装设计师之梦。在我的巡回展览“Jean Paul Gaultier的时尚世界”(The Fashion World of Jean Paul Gaultier)中有一台旧式电视机,播放着1945年的黑白电影《Falbalas》(又名《Paris Frills》)。电影讲述了一名时装设计师爱上了他的女神——他最好的朋友的未婚妻,最后精神错乱地把假人模特误认作他的女神,并抱着那具假人跳下了阳台……悲剧收场,我每看一次便落泪一次。然而这部电影是时装设计师的绝佳写照,它授予了我时装设计师的使命,为我照明道路——我必须当一名时装设计师,去设计和创作,并拥有自己的缪斯——这些是只属于设计师的幸福。
后来,我遇到了《Falbalas》的女主角Micheline Presle,她现在已经91岁了,我激动地告诉她:“因为你,我渴望拥有自己的缪斯,继而成为了时装设计师。这实在太神奇了!”
个人标签:“条纹控”&“中性大使”
我是不折不扣的“条纹控”!儿时便经常穿着条纹上衣,到了青少年时期也不例外。那时候跳蚤市场十分流行,卖的上衣也便宜,我淘到了一件法国海军的上装,也喜爱它的图案风格。于是在设计一个雨中系列时,我把雨衣都上了条纹,结果逐渐变得一发不可收拾,将各种各样的条纹也运用到其它服装设计中。
“巴黎朋克女王”Edwige Belmore
回想过去,在校时我几乎不踢足球,我比娘娘腔更女性化!而且我的身边都是女性,奶奶对我的影响尤其深刻,我甚至觉得女性主导的公司要比男性为主的更有意思。法语里有句话:“漂亮的女人闭上嘴巴”(sois belle et tais-toi) ,这真是糟糕极了。人们总爱把女人当花瓶,把男人归结为金钱与权力,这实在可笑,漂亮的女人也可以很聪明。正因这性别歧视的存在,我更要维护男女平等,所以我设计了许多无分性别的时装。这些设计来源于令我着迷、倾慕的人儿和女神,譬如漂了头发、上了纹身的“巴黎朋克女王”Edwige Belmore,她是朋克时尚的活标本。我邀请她参加了以詹姆斯·邦德为灵感的AW79走秀,用Sid Vicious的调子献唱“My Way”。我的“外穿文胸”和男士夹克的设计灵感都来自她。她宛若“解放后”的女性代言人——先把文胸烧掉,然后又以一种独特又叛逆的方式重新穿上,把文胸当成一种诱惑的工具。
特殊爱好:洋娃娃“易装癖”
Gaultier的泰迪熊Nana
事实上,我一直想拥有一个洋娃娃,能为她盛装打扮,但我的父母并不允许——“洋娃娃?不行!那是女孩子的东西。”所以我就把我的“易装癖”转移到Nana身上。我从没料到这种设计会成“大器”,也没想过要故意表达某种时尚宣言。看着50年代的时装广告,海报女郎很迷人,却穿着极不相称的文胸——千篇一律、几乎没有性感可言,于是我产生了设计锥形文胸的念头。这对我来说便是一种自我教育,以及一种对女性所喜爱的衣着的诠释。
设计宣言:“差别万岁”(vive la difference)
工作就像游戏,我身边的所见所闻都成为了这场游戏的元素。譬如,我现在和你坐一起,我看见你的铆钉手镯、头发,靴子,还有你身后书架上的书——对这些事物的观察成为了学习过程的一部分,在我去伦敦的时候也是这样。在那里,我感受到伦敦的反叛精神和一种糅合了rock’n’roll边缘的极端英式别样腔调。这种体验就像是自我教育,我很享受这过程——遇见那些不接受的、热爱的又或是充满疑惑的事物,我总忍不住自问“为什么是这样?”就像你发现世上其实没有圣诞老人的时候,你就会想到上帝也同样不存在。我总是质问各种事情来发掘自我的真相:对我来说,什么是好,什么是坏,什么是优雅。
在Jean Patou工作时,那里的人都说“米色和金色才是时尚”,但我却感觉恶心,黑色才是我杯茶。过去我还习惯像骑士那样穿着马靴去上班,尽管人们嘲弄“你的马在哪里?”,可我就是要与众不同。对于时尚的理解,我有自己的一套。
像Beth Ditto这种Size 28的特种模特也曾出现在JPG的秀场里,对于Gaultier来说,曲线美应该是多种多样的。
中性女郎在Gaultier的秀场上并不鲜见
在秀场上,我希望展现多样化的女性:拥有曲线美的漂亮性感女士,她们可能来自不同种族;还有雌雄难辨的中性女郎。我不会给她们打上特定标签,我只想呈现真实,男女一视同仁。这是一种设计的态度。我的设计并不是纯粹的个人幻想,更多来自我对世界的感受与领悟。过去常在报刊上看见一些对伟大时装设计师像伊夫圣劳伦、卡丹等的评论,我便思考为何他们当中有些人被形容为“争议性的”和“令人震惊的”。伊夫圣劳伦很清楚人们想要什么,同样我也是——我热衷倾听和感受身边的一切,而最重要的是,保持率真的自我。